昼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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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bg】《弥天大谎》(古楼小札番外,张起灵x你)

        《古楼小札》的番外篇,看之前一定要先看正文。背景是计划成功在女主的帮助下汪家被铲除,张家没有落寞,张起灵接任族长,按照张家的规矩要和拥有麒麟血的张家女子结婚。暂时BE。没想好HE怎么写。

       改了好多次,甚至结构还打乱重新写过,太难了,不想改了,就当练笔吧。

(一)

       她撒手人寰那天,他正坐在张家大宅的最深处的院子的天井里发呆,突然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手捏住,然后那只手伸到心脏最里面揪住了一根最疼的筋狠狠一拉,筋一下断了,疼得他不自觉捂住了心口。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某个重要的东西,莫名的空虚和心慌像他袭来。

       他的妻子从外走进来,看见他的样子连忙扶住他问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

        他的妻子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当年张家铲除汪家后元气大伤人丁稀薄,他身为拥有张家最强遗传的族长,接受了族里的安排娶了同样拥有麒麟血的妻子。他们一直相敬如宾,生了三个孩子,共同管理着庞大的张家体系。他对妻子的感情既像亲人又像同事,再亲密的似乎对于他过于困难。可历任族长的婚姻似乎都是那么过来的,责任和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而他的父亲和前任族长之子那种为了爱情一个送命一个断臂的似乎都是异类。

        几十年后,他的妻子因意外去世,张家厚葬了这位兢兢业业的族长夫人后有人动起了让他续弦的心思,先不说张家族长夫人的位置能带来多大的利益,光是张起灵这个人就是向来眼高于顶的张家女子都倾慕的对象。他拒绝了,他的妻子在长生的张家人中算英年早逝,一辈子背负着族长夫人的责任和枷锁,他知道比起开心她所承受的疲惫更多,做他的枕边人真的不会有多幸福,他的妻子就是先例。

       近百年他为张家做了太多,他是个对权利、物质、美色极其淡薄的人,当初接任族长的位置只是形势所迫必须是他也只有他能救当时的张家。这近百年的休养生息,张家已经恢复到可以在世界的顶端站稳脚跟的程度,他觉得他可以退出了。

       在妻子死后一年,张家某个被封了几十年的小院里的桂花树被雷劈倒,那个院子似乎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尘封,妻子在数年前还派人清理过一次,因此被人从树根下挖出的坛子被当做危险品送到他面前。

       一群人兴师动众地打开,却发现这只是一坛酒,验证过后发现不仅无毒无害,还因为埋藏得够久酒味香醇扑鼻。张起灵遣散了众人,自己趁着月色抱着酒坛子翻过那个尘封多年的院子,很少喝酒的人一个人把那坛老酒灌了个底朝天,烈酒把他的喉咙和胃灼烧地火辣辣的疼,更疼的却是他的头。

        他有失忆的毛病,需要看到相关的东西才能恢复记忆,他几十年前失忆过一次,在张家其他人的帮助下他很快记起了所有,唯独这个院子还有和这个院子有关的那个人。他们故意地把关于这个人的事埋藏隔离,几十年让他一丁点都没碰到,他知道那是他妻子的意思,毕竟一个女人不会想让另一个女人占据自己丈夫太多的回忆,可没想到妻子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因为一坛酒被揭开。

        他和那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她穿了一件时兴的黑色旗袍,旗袍妥帖的剪裁把她平时裹在宽大斗篷下的身材展露无遗,她见他来只是顿了顿描眉的手,看着镜子中他的脸说,“来啦?我下午就要走了,谢谢你们帮我找到能够长久出去的方法。”

        他面色凝重,盯着她婀娜的背影看了良久,“你还好吗?”

        “你也信了外面的谣言认为我喜欢你因为你要结婚所以我想不开?”她说着微微抬起了下巴垂下视线开始给自己的唇描上朱红,“我还听说你之前不愿结婚是为了我呢,哎呀我的妈呀,你们张家人平时看起来板板正正的,没想到那么八卦。我想我走之前我们的误会得解开,你本身就是千年前计划的一部分,我护宝一样护着你是任务使然,可不要误会成我喜欢你,毕竟啊......”

        她把唇描好,轻轻放下笔,站了起来转向他,他才发现她腿上穿了能遮盖住黑色符文的丝袜,手臂上是一副黑色蕾丝手套,她把烫好的头发散开甩了甩,缓缓向他走过来,嫣红的嘴带着一点得意地说,“我这个人最喜欢的是长生、美男还有财富,现在我都要去享受这些东西了,怎么会想不开。”

       她的模样十分陌生,像一口浓烈的带有脂粉味的烟霞,慵懒又世俗,这对才刚二十岁的张起灵来说是种冲击,不是因为有着充满欲望的气息,而是因为陪伴自己十余年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他曾经觉得在这个充满着谎言的世界,她会是对他最纯粹的人。

        在他最黑暗的时光里,是这个人倔强地在自己的小院里点着灯,给他留下一点光亮,也是这个人曾经挡在他的面前为他据理力争。

        没想到连她都是带有目的的。

        张起灵生了颗通透的心,早就把世间的一切都看透了,当她把真相曝露给他的时候,除却接受他没有任何反应,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人性罢了,再正常不过。

(二)

        可是那个说自己最喜欢长生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能让她出去的办法是有效,可是必须十年内回到张家续一次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十年,她可能已经死在了战乱里。

        张起灵循着记忆找到了她的丈夫,几十年过去当初那个有着极其温柔的双眼的富家公子变得老态龙钟,看见他的时候老人先是惊讶地叫了一声,“张先生!”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一会儿张起灵年轻的脸,然后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实在是抱歉,人老了眼神不好,您长得实在太像张起灵先生了,您一定就是张先生的孩子吧,来看她的对吗?哎,可是她几十年前就走了。”

       “她去了哪里?”

       老人眉头紧锁想了一会才憋出一个词“隐秘盛开的莲花,她走的时候只说要去看那个。”

       “你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决定?”

        老人笑道,“我的和她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给予彼此最大的空间和理解,再者我和她的婚姻只是一个合作,事实上我只是她的朋友。几十年前抗战才打响,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的未婚妻死在了炮火下,而我受了重伤被送到她开的医院里,我们性格相合就成了朋友。她赚了很多钱想从国外进口枪械和药品支援前线,而我有权利,想为未婚妻复仇,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我们选择了结婚。”

       老人停了一会儿,视线在张起灵和窗外的花圃之间来回转了一会儿,才露出了俏皮的笑容,“她当时把大半个城的公子哥迷得神魂颠倒,收到的花比我这园圃里的还多,我们结婚后还有不少人想来翘墙角,她却从来没有对谁有过兴趣,直到今天我见到了您,张起灵先生,您真的太独特了,她爱过你就没办法爱上别人太正常,她根本在任何人身上找不到您的影子来替补。您不用惊讶我怎么认出您来的,人的嘴会骗人眼睛却不会,你提起她的眼神和上一次一样温柔,还有请放心我对您青春永驻的秘密不感兴趣,我的心早就随着我的未婚妻去了,现在不过是在等着与她在奈何桥边相见。”

        “爱?”他极少提这个字,这会说出来还觉得有些生涩和拗口。

        “她从未提起过,如果不是您在我们结婚前夕找到我,要我一定对她好,我或许还不知道您是谁,只是有一次她受伤发高烧叫了一夜你的名字,我私自认为这是爱。”

       张起灵呼吸一滞,他惯常地沉默不语,实际内心已翻起滔天巨浪。老人转身从书柜中抽出一本相册递给张起灵送给他,相册里都是她的照片大多装扮精致却笑不到眼里。他带走了相册,和老人告别。

       临走时老人调皮地和他说,“要是你见到她,可千万别说是我说漏嘴的啊,她打人忒疼!”

(三)

       既然喜欢长生,为什么自杀式地选择离开?

       既然喜欢美男,为什么从未接受别人的追求?

       既然喜欢财富,为什么为了保家卫国散尽家财?

       张起灵带着这几个问题,去了隐秘盛开的莲花——墨脱,那个他出生的地方。

       其实在他继任族长通过古楼里的线索找到自己的身世并且在这里见到他的生母之后,便会几年抽一次空来这里祭拜母亲,如果她几十年前就来到这里那么他可能曾经无数次与她擦肩而过了。

       这次他祭拜完母亲却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老喇嘛的禅房,问一个人的下落。

        老喇嘛震惊了一会,缓缓道,“我以为我到死了,也不会听见你说出这个名字。她来到我这儿后半年就去世了,死前留下这本笔记,我把它交给你,你自己看吧。”

        老喇嘛说,她本来已经把笔记丢进了火盆里转身毫不留恋的进了屋,没想到一阵风把桅杆上的积雪吹到了火盆里把火埋熄,老喇嘛觉得是天意就把笔记捡了出来,他无意瞥到一个名字“张起灵”,便知道是与张起灵有关的,便打算在张起灵主动问起时把笔记交给张起灵。

       笔记的表皮和最末几页被烧穿了几个洞,并不影响阅读。

       千年的事被她用短短的几篇笔记记录完毕,从笔记中的内容张起灵得知她是从2016年穿越到千年前的,她长生是为了见他一面和帮他守住张家。只有最后一篇笔记长一些,内容是这样的:

        几年前我远远见过张起灵一面,在一个茶楼里,那里似乎是张家接头的地方,他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左右两边站满了人,有几个人毕恭毕敬地跟他汇报事情,这样的他更像一个族长,就是刻板印象里面的张家族长的样子,像以前任何一任张起灵一样按部就班地执行着张家的使命,有妻有儿,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我爱的张起灵,只是个颠沛流离一直在寻找存在的意义的少年郎,他穿着藏蓝色连帽衫有着疏离的与这个世界没有联系的眼睛,只有两个过命的朋友一个叫吴邪一个叫王胖子,这些构成了我熟知的他的模样,而现在这个张起灵已经离我本来爱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可是如果让我选,我还是希望他像现在这样。

       我想到一句话,外人在乎你是谁,而爱你的人在乎你失去了什么。

       我对他亦是如此,他可以不是英雄不是我心目中的样子,但我希望他过得顺遂平安。

       我离开张家时对他说的“新婚快乐”是违心的,但是“祝你百岁无忧”却是真的,只要他过得好,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害怕失去记忆和世界没有联系,其实我这百年的沉睡和千年的长生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意义的。

       他太善良,就连婚讯都考虑怎么和我说才不会伤到我,事实上我早就从他的未婚妻口中得到消息了,其实不用她妻子敲打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不想他像他的父亲或者张启山的父亲那样的下场。

        我对他的感情他必然是知道的,毕竟我从来没有刻意掩饰,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为了减少他的愧疚我撒了谎。我故意把对他的好安上了目的,装成一个贪婪、世俗的人,我太了解他,甚至知道他最看不起什么样的人,他眼中的失望和不屑告诉我我演得很成功。

       再后来我听说他受伤失忆,我最后一丝牵挂也就没有了。他走上了自己该走的路,我也算功成身退了,即便他记不得了也没关系,或者说记不得更好。

       来去无门、了无牵挂,我竟然活成了他的样子。

       如果说改变张起灵命运轨迹的代价是让我来受过,那么也未尝不可,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我不希望他再承受。我已经时日无多,再痛苦都不会持续太久,只有那些长生的人才害怕痛苦。要是让我再去选,我也还是想要走现在的路,不同的是我可能不会和他靠得那么近也就不会生出非分之想来,人的痛苦大多是因为求而不得,如果从来就不求就从来都不会有痛苦。

       这一切唯一被牺牲的不过是我不能被成全的痴心妄想罢了。

(四)

       “她葬在哪里?”张起灵问老喇嘛。

       老喇嘛带他走出喇嘛庙,指了指远处的雪山说,“她要我在她死后把她火化,找一个风向雪山的日子把骨灰撒出去。”

       走得真是干净。

       老喇嘛说完就把张起灵一个人留在原地,风吹得撕心裂肺, 他像一尊雕像在那里岿然不动,内心却和风一样也咆哮得撕心裂肺。

       那个人是个自以为是的骗子。

       从没问过他愿意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从没相信过他有能力拒绝联姻。

       也从来没问过他,失去她,他会不会疼。

        张起灵做了太久的族长,现在他想做回自己。

        此时的张家已经强盛到不需要他来力挽狂澜,有的是人来接管这个庞大的家族和家族守护的秘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花了二十年才彻底完成族长之位的移交,然后他抱着她留下的笔记和相册在西湖边过起了悠闲的养老生活。

        他通过她留下的信息找到了她的父母,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在一起,而是各自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最后只能寄希望于能在她笔记里写的她穿越的那个节点找到她。

        他和吴邪还有胖子从那天的清晨一直等到午夜,那个路口却平静得出奇,没有拖着行李箱形神落寞的女子,没有车祸,最大的骚动还是因为张起灵俊朗的外表和遗世独立的气质引来路过妹子的围观和搭讪。

        张起灵倚靠在路灯下,点燃一支烟,路灯把他穿着连帽衫的身影拉得颀长而落寞。一边的吴邪被蚊子咬得不轻,拍死了好几只蚊子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小哥,已经到第二天了。”

        张起灵嗯了一声掐灭烟头表示要回去了。

        她走得太彻底,让他最后一点见到她的希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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